来。
她覆上陈寄白冰凉的手,低声问: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”
陈寄白微抬墨眸:“六年前在大学里,我作为嘉宾参加开学典礼,你是发言的新生代表。”
简单的回答让江千宁目光渐黯。
其实,她早在九年前就遇见他。
那年她跟着江父参加一场宴会,看见了当时还只是陈家少爷的陈寄白。
也是因为那一眼,懵懂的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。
江千宁抿抿唇,忍着眼眶的涩意又问:“如果我死了,你会不会想我?”把我当做江千宁去想。
可回答她的却是陈寄白均匀的呼吸声。
江千宁垂眸沉叹了口气,心里落寞又庆幸。
落寞的是没能听见他的答案。
而庆幸的也如此,至少不会听见让她失望的字眼。
次日。
江千宁醒来时,身边一如往常空荡。
她望着窗外阴雨绵绵的天,心绪惆怅。
忽然,几滴血猝不及防地滴在淡蓝色被子上。
江千宁慌忙捂住口鼻下床冲进浴室,再摊开手时,掌心已是一片鲜红。
她手一颤,赶紧打开水龙头冲洗干净。
可就在抬起头后,江千宁目光一怔。
镜中的自己脖颈处多了几块红色瘀斑,衬的她脸色更加苍白。
医生说随着病情的加重,瘀斑可能会遍布她的全身。
一种被死亡笼罩的恐惧感像大手攥住江千宁的心。
她急切地翻出遮瑕粉,一点点把瘀斑盖住。
等收拾好一切,江千宁突然就红了眼。
她以后都要这样,才能欺骗自己和别人她很健康吗?
良久,江千宁才平复心情下了楼,落地窗旁的婚纱已经不见了。
她窝在沙发上,给陈寄白打去了电话。
几声嘟后,手机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。
“怎么了?”
江千宁轻轻问:“你今晚回来吃饭吗?”
闻言,对面沉默了几秒后才回答:“嗯,不要再站在外面等,今天冷。”
这些再平常不过的话就像颗糖在江千宁心中融化,抚平了身体里所有的病痛。
陈寄白上一次在家吃晚饭还是夏天。
挂了电话,江千宁不由自主弯着唇角,似是已经忘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。
傍晚,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。
江千宁做了大桌子的菜等待着下班的陈寄白,就像他真正的妻子期待着。
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