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心，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，我不会带着天擎宗回来屠你满门，但自古正邪不两立，你好自为之。”

二

“不许你侮辱我的师尊！”我愤怒至极。

转头却是对着空无一人的海面。

慕灵早已像是逃难般离开了。

我回到自己的住处。

房间里还残存着慕灵身上的血味。

我翻着抽屉。

发现慕灵留给我一面铜镜。

我记得她说过，这是天擎宗极为珍贵的法器。

可以清除邪祟，甚至可以不远万里和其他持镜者建立联系。

清除邪祟…

呵呵…

我愤怒地将铜镜摔在地上，四分五裂。

虽然我知道，慕灵也许是念我对她的照顾，将铜镜留给我保命。

但在我眼里，就像对我和整个仙门的嘲笑。

我的师尊，怎么可能是邪祟呢？

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。

小时候，我在一个小渔村出生，因为头上有癞子，被全村人当作垃圾欺负。

师尊帮我报仇，杀光了欺负我的人，还收我为弟子。

她牵着我的手回仙门。

她连掌心的纹路都很温柔。

我一直都很信任师尊。

可不知为何，那天半夜，我忽然口干舌燥，心跳极快。

借着月光，我瞥了一眼地上裂成几块的铜镜。

那铜镜里，竟然有无数张痛苦蠕动的脸。

三

那天半夜在铜镜里看到的东西。

我埋在心底，只当作是噩梦。

我没对别人说。

更何况，现在我也无暇对别人说。

我正忙着和两位师妹筹备师尊的三百岁生日。

诺大仙门，师尊只有我们三位徒弟。

可即便如此，我们也想把师尊的生日宴办得好看一点。

毕竟，我阅读过仙门的典藏。

听说三百岁在修行界是一个大坎。

可以活三百岁的，都是修为已臻化境的大修行者。

甚至可以寻求飞升成仙。

生日宴在仙门的前殿。

前殿的土壤不好，寸草不生，素来冷清。

我和两位师妹提前好多天，用自己的灵力凝聚成大片大片有形的花草，还用灵力做出了传说中的天灯。

只要我们神魂不灭。

天灯就不会熄灭。

将这些东西统统装点在前殿。

冷清的前殿顿时明亮起来。

我们摆好桌子，放上菜肴和酒。

等着师尊回来。

忽然，仙门上方的那片天空变得极黑，像是冥府厉鬼的肉皮遮住了天。

随后，几道粗壮的天雷划破那肉皮般的黑夜，从里面漏出一个血珠。

我们仨仰着头，等那血珠近了。

才发现，那是浑身染血的师尊坠落下来。

她衣衫破损，裸露在外的身体，有被雷劈过的痕迹。

那雷痕好像还在师尊身上流动，像是蚀骨的蛇。

“一百零八，一百零八，攒了这些年的人魈…不够，还是不够啊。”

师尊嘴里喃喃着什么。

我听不清。

我关切地凑过去。

师尊看到我们，眼里忽然闪出贪婪的红光。